“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,到哪里都是在浪流。”封面上映着三毛的话,是对这本书主题的解释。它和《人间值一笑》当属同系列的散文集,主编都是卞毓方。这本精选了46位当代作家的45篇散文,其中有王蒙、肖复兴、韩少功、刘亮程、阿来等知名度很高的自资深作家,也有像嘉熙一样的青年作家。
和《人间值一笑》一样,也分了5章:『身着白衣,心有锦缎』,谈生活感悟和道理;『星海横流,岁月成碑』,忆缤纷往事;『飞鸿雪泥,烟雨平生』,记美好事物和悠远时光;『阅尽人间,落笔是你』,思亲人;『迷途漫漫,终有一归』,寄故乡。比《人间值一笑》更完善的地方,是每篇文章前都附了作者简介。
有几篇让我印象很深的文章:陈世旭的《自省录》,刘亮程的《远路上的新疆饭》,徐海蛟的《万物带来你的消息》,虞燕的《海上的父亲》。
《自省录》写了嫉妒、惰性、卖弄、虚荣、忘形5种人性中应该戒除的东西,在卖弄、虚荣、忘形中他现身说法、几次揭短,勇敢而又坦率。
《远程路上的新疆饭》写了大盘鸡、手抓羊肉、风干牛肉、面汤泡馍馍、烫茶等新疆赶路途中所遇的美食及经历,表现了新疆的淳朴民风和新疆人热情爽朗、善良慷慨的品质。与此同时,还间或夹带了一些作者的“私货”,比如“那时我年轻迷茫,看着远去的汽车会莫名伤感,仿佛什么被带走了,让我变得空空荡荡,又满眼惆怅”;“如今我年近六十岁,知道已走在人生的远路上,此时回头,看见二十岁的自己还在那里,我在他远远的注视里,没有迷路,没有走失”。联想到大漠的苍茫景象,这些句子似乎也更有味了。
《万物带来你的消息》写已故的父亲,准确地说是父亲离世后“我”的生活,“十三岁,你离开后的第一年,我需要一个父亲”,“十七岁,你离开后第五年,我第一次离家远行,我需要一个父亲”,“二十九岁,你离开后第十七年,结婚前夜,我需要一个父亲”,“三十岁,你离开后第十八年,我守在产房门口,女儿于夏日的一个中午降临人世,在阳光最盛的时刻,生命完成了一个分支”……光是这几个句子包含的无限深情思念,就带给我难以言喻的冲击。
《海上的父亲》写的也是父亲,这位父职业特殊——海员。为了多多赚钱养家糊口,父亲吐到瘫软也不换工作的那段描述很戳人。文章里除了表现父爱,还表现了底层人民谋生的辛酸苦累以及普通劳工的敬业精神。
我的文字平平,无法用生动形象的语言形容出这些文章的好。作者们心有所寄,大到历史、文化、人生,小到亲人、房间、滴泪,又或者大小之间可以转化。他们用丰富多样的文字表达出来,我们读到了好的散文,他们则保有丰盈的内心世界。心有所寄,所寄在温暖、从容、感恩、自省等,便会生成一种外柔内刚的力量,让人的精神不至于流离失所,故名有所栖。